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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刻章,小张说老张不在了,平静的语气让人以为老张就是他交情不深的朋友或是同事。
七八年前一个冬日的下午,小张找我喝酒,那时间我跟他还不是很熟。按他发来的地址敲开他家门的时候,小张与一小老头已经开喝了,小张指指老头说:这是老张。然后指指我:爸,这是我朋友,小师兄。
老张很是热情,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说:来来,坐!随手倒了杯茶给我。
我惊讶的看了看小张又看了看老张,然后接过老张递过来的茶杯坐了下来。
三个人两瓶酒喝完,老张搂着我的肩膀:走,伙计,咱吃饭去。
老张退休前是个片警,胳膊下夹个包走街串巷那种。
下午下班时偶尔会在熟识的街坊家吃个便饭喝两口小酒,后来因为这个事受过处分,局里开大会时当众念过两页纸的检查。
小张说:老张你混的不行,干一辈子警察退休了还是根吊毛。
老张说:你龟儿子晓得个卵子。
我问小张,你爸是四川人?
小张说:就会骂人这一句,其它全忘了。
老张指了指小张:他爷爷是宜宾的,就是产五粮液那地方。
小张满脸不屑,你喝过吗?
老张摇摇头,说酒到胃里还不都一样,喝多了都TM晕。
前年冬天老张病倒了,我去医院看他的那天风很大。医院门口买了个花蓝拎到了病房。
老张看了看花蓝,说孩子你来我就高兴,买那东西干啥,不能吃不能喝的。
小张接过话:改天来拿瓶酒,惦记你几天了。
我说行,来瓶五粮液吧。
老张摆摆手:等叔出院,你俩龟儿子不是老子对手。
差不多两年时间里老张都在病房里渡过,日复一日。上次去看他的时候已经瘦到皮包骨头,见到熟人,只有抬抬手指的力气了。
老张火化那天我拿了只海碗,一瓶五粮液刚好倒满,火机点燃的瞬间有淡蓝的火焰随着酒香四溢袅袅飘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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